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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西湖大学理学院量子材料生长和表征实验室的PI吴颉,还时不时地会回想起自己行走在复旦大学校园中、作为一名大学生的时光。那时,学校周边的小书店,是他经常造访的地方。正是在那儿,他“邂逅”了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在20世纪初撰写的传记——《人类群星闪耀时》。
百年前,才华横溢的茨威格把目光投向了历史长河中14位人物,提笔写下打动他的那些重要时刻。百年后,当站在书海中的吴颉“望向”茨威格,这些前人眼中的历史高光瞬间,照亮了这位中国读者。
在“春读接力”专栏,至今仍受其感染的吴颉,依然想跟你聊聊这本书。
到不朽的事业中寻求庇护
“到不朽的事业中寻求庇护”——这是《人类群星闪耀时》第一个短篇的标题,在回忆这本书时,吴颉特别点出了这个他喜欢的标题:“我当时看到这个第一篇,讲的其实是个‘小人物’巴尔沃亚,他是一个看到太平洋东端的欧洲人。现在很多版本好像翻译的标题已经不太一样了,但我还是比较偏爱这个,很像汉朝东方朔的名言‘避世金马门’。”
关于这本享誉全球的名著,一千个读者能说出一千种为什么读它的理由。对吴颉来说,正如让他惊艳的第一个标题,这本书的魅力正在于无数细微之处:“起码是属于一本‘很好看’的书。故事性很强,对人物的描绘刻画栩栩如生,非常容易读。读完以后,过了这么多年,很多细节都还能记得。”
比如说,实现欧美间的通讯的一个“冷门”人物。1858年,美国实业家塞勒斯·韦斯特·菲尔德立志在大西洋海底铺设电报电缆,这个“宏图伟业”屡屡遭挫,在首度成功后,线路不久就发生了失灵,菲尔德因此饱受人们的质疑和骂名。但是菲尔德却没有放弃,在六年后重新架设起了电缆,这一次,他终于实现了梦想。
吴颉回味:“这本书里有好几个故事,跟我们做科研的人,感受还是很相通的。而有这样一些人存在过,历史上发生过这样子的事情,当你自己面临类似的处境的时候,就能从中得到一些精神力量。”而精神力量,也正是茨威格的文笔最为吸引这位读者的地方,吴颉补充:“事实上,‘波澜壮阔’的东西,其实就发生在人的心里,是思想上的转变、突破,像亨德尔创作《弥赛亚》,像《马赛曲》的诞生,其实是完全是在一个人的这个脑子里的‘一场革命’。大部分人对于这些描述往往是很无力的,但茨威格可以把这些东西写得让人能够感同身受。”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随着吴颉成长为一名青年物理学家,《人类群星闪耀时》一书中的历史故事也“伴随”他远走四方,在脑海中反复“重现”的同时,也成了旅行愿望清单:“我去土耳其开会的时候,就想着有时间可以去见证过拜占庭帝国历史的实地,圣索菲亚大教堂看一看(对应《拜占庭的毁灭》);在欧洲的时候,旅游去了巴黎,在图鲁斯做了实验,可惜没有时间,不然也想去马赛看看,马赛也不止于《马赛曲》(对应《一夜天才》),还有大仲马笔下的《基督山伯爵》,也在马赛发生……”
当然,影响了吴颉的思绪、让他“走更远”的书籍,不仅仅是茨威格的这本著作。像是法国作家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让他冒着萧瑟的寒风,在哆嗦中爬上了巴黎圣母院的楼顶:“我爬到钟楼上,行走在非常狭窄的台阶上,自己想着书里看过的那些东西。幸好当时去了,后来圣母院被烧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吴颉在纽约公共图书馆。建立于1895年的这座图书馆,是世界第三大的公共图书馆。
之所以吴颉走到哪里都常常能想起相应的书籍,或许是因为他是一名“资深”读者——阅读这个习惯,在他少年时期就成型了:“初中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看书——说实话,那时候我们这一代人的娱乐不像现在这么多,看书也是很大的一个‘娱乐’方式。”
他在读书上是不折不扣的“杂食动物”,选书没有特定规律,完全看个人喜好。若非要说从学生转变为科研工作者后,阅读上发生了什么变化的话,可能是在看书的节奏上,他说:“年轻时候能够看完一些大部头,现在(时间有限)阅读就比较碎片化了,经常看上一段,然后扔在一边,过段时候再捡起来接着读。”他笑言:“能(有时间)看一段已经很好了。”
“基本不向人推荐”的推荐书单
尽管喜欢看书,吴颉却不怎么会给身边人推荐书籍:“和一些朋友之间有时候会聊到一最近看了一些什么书,什么有意思之类,但是也很少会给别人推荐——我觉得读书这个东西比较个人:你如果有兴趣,就会找自己合适的书,每个人有自己的taste;也要有机缘,如果没有那个心境,书摆在你面前都不一定读得下去。”
不过,既然作为本期春读接力的荐书嘉宾,我们当然还是让吴老师列了一些他的“心头好”书籍。
如果你还想读茨威格,那么《昨日的世界》(茨威格的自传)、《象棋的故事》都可以一读:“他的文字,很多看起来都是日常生活的场景,但是在他笔下一点都不枯燥,很生动,也富有激情。”
小说方面,除了茨威格,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英国作家毛姆的《人生的枷锁》、《月亮和六便士》都值得一看。描写了高更一生的《月亮和六便士》,是吴颉近期看的,他记得在法国博物馆也见到过高更的画作,也非常喜欢:“其实从画作也能看得出来,他跟梵高很像,都是‘不疯魔不成活’的艺术家,感性远大于理性。”
在巴黎奥赛博物馆,吴颉与梵高、高更的自画像合了影。
因为工作与科研相关,吴颉也会看科普类的内容。他印象特别深的有著名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和波兰物理科学家利·英费尔德合著的《物理学的进化》,物理学家埃尔温·薛定谔的《生命是什么》,双螺旋的发现者之一詹姆斯·沃森的《双螺旋》。“詹姆斯·沃森写这本书的时候年轻气盛,也不掩饰自己对于当时几个大人物的尖锐看法,这是读这本书很有趣的地方。”吴颉评价道。而这本薄薄的小书,现在也在吴颉办公室的书架上。
最近,吴颉也买了一些新书,包括分析能源问题的《能源传》,聚焦非洲的《穿越非洲两百年》,叙述耶路撒冷历史的《耶路撒冷三千年》(这本厚厚的书被他的孩子“抢先”打开看了),还有英文原版的《罗马帝国衰亡史》——读点英文,能够帮助保持英文的语感,吴颉补充说:“这是我最近在读的,一本史学名著。罗马帝国是整个西方文明的源头,(这本书)对理解(西方)现实会有帮助。”
那么,回到本栏目最爱的“老生常谈”——我们为什么阅读?吴颉的答案如是:“我觉得说得最好的,还是王小波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人不能光活在此时此地,应该活在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之中。也就是说,人必须要通过阅读、旅行,扩展自己的人生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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