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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时间,去写那些如果你不写出来就无法呼吸的东西。”作家格蕾丝·佩雷在一次访谈中这样描述写作的冲动与迫切。
在西湖大学,聚集着一群科学家,忙于思考宇宙运行和生命演化的奥秘,忙于在人类知识的边界探索。然而,他们中的一些人,依然能从这分秒必争的节奏中挤出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写作。
最好的训练是读和写。
今年的世界读书日,“春读接力”换一种视角,从读者转向作者——我们找到几位偏爱写作的科学家,问了他们同一个问题:
科学之外,写作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开始写书,要追溯到2004年。那年的11月2~3日我参加了东方论坛,深海科学领域的前辈汪品先院士谈到科学家的责任,认为科普与科研同样重要,我深受触动。当时我在中国船舶第702研究所主持蛟龙号研制项目,便组织了所里的数名离退休老专家来撰写一本科普书籍。后来,我和其中一位老研究员戚心源合作,于2007年出了第一本科普书——《走进深海大洋》。
直至今日,我依然认同科研与科普是身为科研工作者的责任所在,我们理应满足社会公众、政府机构、青少年的好奇心,提升整个社会的科学认知与素养。尤其是青少年,他们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只要工作不冲突,我接到小学、中学、大学的讲座邀请,都会尽可能安排出时间来。
科普海洋知识只是一方面,科普海洋意识和人类是个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观念更为重要。通过我的讲座,我更希望孩子们爱上科学,关注前沿基础研究,成为有理想、有抱负的一代人。”
“我有四个孩子。起初我只是给我的孩子们写一些科普故事,我曾经每天写一页,就像是连载,后来这些故事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喜欢。
物理,尤其是理论物理,对很多非专业人士来说是一门听起来枯燥难懂的学问,如何把物理讲得既明白又有趣是很大的挑战。而孩子,是最好的读者。给他们讲故事,你必须反复斟酌用什么词、用什么生活中的类比。每当我写完一个故事,哪怕是一个非常浅显的儿童故事,我都会觉得自己对物理学知识和重要性的理解更透彻了一点。
让我骄傲的是,我的儿子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开始在Nature、Science等科学期刊上发表文章。想来,当年的科普故事应该是有一些启蒙作用的。”
“写作的好处,不是立竿见影的,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可以让自己的思路变得清晰。有语言才有文化,有文字才叫文明。人类文明历经数千年的传承,发展到今天的高度,写作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对我来说,读点历史、写点东西,是爱好,也是‘逃避’。
我的老家是一个在淮河边的小城,春秋时期是‘钟离‘,从隋朝后叫‘濠州’,从明朝起改称‘凤阳’,在历史上饱经沧桑。年少时喜欢看历史书寄托英雄情结,上了大学和出国以后,认识到世界上优秀的人很多,生活中遇到的挫折也不可避免。在低谷期,想想太史公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可以避免陷入以自己为中心的陷阱,获得振作的力量。”
“严格来讲,我的‘峨大辩论赛’算不上写作,那些文字只是我的‘不吐不快’。
我从小就不擅长写作文,常常没有观点凑字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下一句,太痛苦了。但写公众号文章不一样,只是表达我已有的一些观点,一次讲明白一个点,并不会占用我太多时间。
比如说,我跟学生讨论,做科研要有‘玩’的心态,跟着自己的体会这边试试那边试试,而不是根据老师的指令戳一下跳一下。你看,与其唠叨两小时,学生听一遍就过去了,还不如花时间把想说的都写出来——思考可以更全面,用词可以更到位,形式上也更好接受。
带了十几年学生,你会发现有不少问题是有共性的,我可以把一年前写的文章发给学生看,效果可能比当天写一篇来得强——说明我是一贯这样想,并不是针对性的忽悠。
写作是一种很好的训练,当然首先得是有的放矢,而不是无病呻吟。平时的聊天吹牛,多少会有些偏颇,一般也很难全面。当你努力把一个观点写下来,则需要更明晰的观点,更全面的阐述,更缜密的逻辑,以及串连、凝练观点的能力。我认为这些能力,对科研也有很有助益。”
“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是每个人所拥有的时间是一样的。我平时的日程安排实在太紧张,优先级最高的是学校建设发展相关要务和实验室科研课题指导与讨论,然后是参加各种学术会议、撰写学术论文等等,我没有太多时间去读书,但凡有点时间,我更愿意写作。
一些重要的事情,再不记录就淡忘了;一些科学灵感,不抓住便转瞬即逝;一些当下的情绪,没有别人可以讲……
所以,对我来说,写作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倾诉。
很久以前,我就想出版一本自己的书。我曾经记性不错,但岁月不饶人,这两年能明显感觉到记忆的模糊与丢失。于是,2020年春节,趁疫情居家,我终于匀出一些时间,系统地找出百来篇文章。
这些文章记录着我的切身经历和感悟,所描述的事情跨越了半个世纪,几乎每一篇都有鲜明的年代背景。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往往时过境迁。用现在的眼光看,文章中的一些描述与评论容易引发误解和争议,有人提醒我修改,但我总觉得,文章的描述应该反映当时的状况,年轻时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和行为,也没必要刻意去掩饰。
但求真实,是科学研究的根本出发点,也常常是科学家的本能。我很自豪,但求真实也是本书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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